清洁取暖试点城市实施两年有余,35个试点城市,在政策的力推之下,经2017和2018年两年的大规模推广示范摸索,已取得了初步成效。但试点城市分布不均衡、各地支持力度不一等现象普遍存在,并引发了一些争议。
试点城市分布不均衡 应否进一步扩大试点范围?
清洁取暖推广的初衷是治理大气污染,打赢蓝天保卫战,我国两批35个清洁取暖试点城市也因此主要分布在河北、河南、山东、山西四个临近北京地区的重污染区域。有声音认为,随着清洁取暖工作的开展,中央财政支持清洁取暖的试点城市范围,不应只囿于上述地域。
图:35个清洁取暖试点城市分布
当前,我国东北地区尚未有城市入围清洁取暖试点。东北地区冬季气温低且采暖期长,从环境和民生角度,都应该将该地区的清洁供暖事宜作为支持重点。
以辽宁省为例,该省2017年发布《辽宁省推进全省清洁取暖三年滚动计划(2018—2020年)》,计划2017-2020年全省新增煤改电供暖面积500万平方米,到2020年,煤改电供暖面积达到680万平方米。但由于缺少来自中央财政的资金支持,进展缓慢。
在今年3月份召开的全国两会上,全国人大代表李永莱也呼吁,黑龙江实施“煤改电”清洁取暖的潜力巨大,黑龙江省作为我国东北省份,冬季时间长、气温低,实施“煤改电”清洁取暖更加需要被纳入中央财政政策支持范围。
吉林长春德惠市边岗乡太兴村某小学在“煤改电”之前都是靠烧煤炉取暖,不仅教室里乌烟瘴气,而且学生们的安全也难以保障,该学校的一名老教师说道,每天都会在煤炉外画一个圆圈,提醒大家不要靠近。
相关人士认为:优先支持治理北京周边重污染区域无可厚非,但也要同时兼顾各地区的气候环境与居民的采暖需求。东北地区农村居民的主要取暖方式仍为火炕、火炉以及土暖气,空气污染与居民采暖安全隐患突出,以更大力度推动清洁取暖工作也非常迫切。因此建议进一步扩大试点城市的支持范围。
地方政府财政承受力与改造任务的矛盾
补贴力度是影响民众对清洁取暖接受与否的重要因素。自清洁取暖推广至今,中央财政及各地的补贴力度在持续加大,但因各地区的经济实力不同,对清洁取暖的资金支持力度也有较大差距。支持力度大的地区,改造任务完成的较为顺利,反之,则阻力重重。
以北京为例,北京在2018年10月份基本实现平原地区“无煤化”,电采暖用户超过120万户,这与政策的支持力度关系甚大。北京市周边村民的经济实力本身已经相对优于其它地区,补贴额度上再差一大截,民众的接受度自然就会远远高于其它地区,煤改电的推广障碍也就小了很多。
就“煤改电”设备购置补贴来看,北京市人民政府发布的《2018北京市农村地区村庄冬季清洁取暖工作方案》明确,北京农村地区对空气源热泵、非整村安装地源热泵的,市财政按照采暖面积每平方米100元的标准进行补贴,补贴限额为每户最高1.2万元。而以作为清洁取暖试点城市的邢台市类比,设备购置补贴标准为30元/平方米,每户不超过7400元的标准补贴。
除设备购置补贴差距外,在使用费用上,“先补贴后使用”还是“先使用后补贴”也影响居民对“煤改电”的接受程度。实行“先使用后补贴”政策的区域,居民“闹不清有没有补贴”、“不敢敞开了用”的现象屡见不鲜。
据了解,北京地区不仅执行采暖季分时电价,将谷时段由原来的9个小时延长到12个小时,并且政府先行实时垫付每千瓦时2毛钱的电价补贴,在采暖季低谷时段,“煤改电”用户用电采暖,每千瓦时实时垫付只需花费1毛钱,不需要在供暖季结束后再申请和等待电费补贴返还。这等于给民众吃了颗定心丸,让他们能够真正地放心用。
另外,试点与试点城市之间,也存在补贴差距悬殊现象。CHPLAZA清洁供热网整理了北方25个城市煤改电的主要补贴支持政策(见下表),如,河南郑州对设备购置补贴每户最高2000元,而山西晋城与长治对设备购置补贴金额上限达20000元/户。
表:北方25个城市“煤改电”补贴支持政策
有声音认为,各地的财政承受能力不一样,但给下达的清洁取暖改造任务却大抵相同,这样财政实力弱的地方就必须压缩补贴额度,但补贴额度一压缩,民众积极性调动不上来,任务还是完成不了,这导致各地方政府特别是财政紧张的政府人士压力山大。
相关人士对此建议,地方政府的补贴力度需要在地方财政允许的范围之内,若财政不允许,则上级政府在制定清洁取暖改造任务目标时应当低一些,契合地方的财政现实,否则,在财政和任务双重重压下,清洁取暖工作将很可能好心办了坏事,甚至出现产品质量低劣,改造质量不佳等后果。